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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武侠]逍遥江湖游-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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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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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6章 追捕刺客赵府要比刘府气派得多,当然,主人也要高贵得多,所以守卫也要严密得多,守卫的不但有官府的官兵,还有威震武林的“天龙剑客”李文奇!说起这个李文奇,可真是非同小可,一路“天龙剑法”使将开来,当今武林当真也是罕有对手的。赵府堪称福州城的商贾中的首富,也只有这样的人家,才请得起像李文奇这样的剑客看护家院。然而,尽管有这位名震一方种的剑客在,飞天大盗还是来了。飞天大盗刚刚潜入赵府的时候,就被抱剑坐于房顶的李文奇迎了个正着。而守卫在大院之中的官兵,也发现了情况,众人发一声喊,亮起火把来,将二人所立的房屋重重围住,刀枪火把齐举,声势不小。李文奇缓缓地拨出剑来,手腕一振,抖出了七朵剑花,单是这一手,足见其剑术极高,剑法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的人,可以抖出九朵剑花,李文奇能抖出七朵,剑法已可登堂入室了。“朋友,你可识得这把剑?”李文奇冷冷地问。飞天大盗当然是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。黑衣人轻声一笑,道:“今夜遇上高手了!剑是好剑,青去剑自然是好剑,阁下应该就是‘飞龙剑客’李文奇了吧?”李文奇道:“你还不算孤陋寡闻,既然识得李爷我,那么乖乖束手就缚吧!省得大爷费手脚。”黑衣人仰天大笑道:“阁下未免过于高估自己了吧?”李文奇脸色一变,厉声喝道:“那么,休怪李爷手辣了!”言毕青云剑一划,一式“仙人指路”直挑黑衣人眉心。黑衣人见对方剑法娴熟精妙,狠辣迅疾,也就不敢托大了,他伸手从腰间抽出一物,招演“拨云见日”,潇洒自如地将青云剑格了开去。李文奇细看对手所执兵器,却见通体洁白,原来竟是一支玉笛。他心中微微一怔,又一式“孟婆灌汤”,舞起漫天剑影,将黑衣人全身罩住。“好剑法!”黑衣人叫了一声,双足一点,一招“玉兔寻穴”闪电般从剑影中跃出。“休走!”李文奇暴喝一声,腾空而起,招式又变成“九天银河”,剑影更密,剑气更盛,黑衣人又被罩在剑影之中。黑衣人见状又赞了一句:“好功夫!”话音未落,他已长身而起,臂如双翅,身演“凤舞九天”,迎着漫天剑影而上,眼见了即将被剑影所吞没了,他才一招“九凤朝阳”,玉笛一挥闪电般攻出九招,每招各含四式,刹那间,三十六支玉笛直点向李文奇的三十六处要穴。李文奇大吃一尺,眼见对手后发而先至,身法快似幽灵,捷如鬼魅,自己非但招式落空,还瞬间受制于人,现在他在半空中,已无法腾跃躲避对手这一招无比辉煌的“九凤朝阳”了,他惊恐地闭上了眼睛。蓦地,他听到黑衣人清朗地一笑,那支本可要他的命的笛子,在他身上轻轻一触即缩了回去,他心中一松,急忙一掌拍向房顶,借力落稳了身子。黑衣人已立于一侧,默默地看着他,神态潇洒之极。李文奇暗叫惭愧,自知技不如人。同时心里也十分感激黑衣人不杀之恩。“请教阁下尊姓大名!”李文奇抱拳诚肯地说道。黑衣淡然一笑,道:“在下白少堂!”李文奇一怔,惊到:“原来是大名鼎鼎‘小姜维’白少堂,在下今日败你手中,也不算冤了!”房下官兵们忽然发起喊来,突然,又一条黑影从房中穿窗而出,如离弦之箭般地飞身上取款面的房顶,展开轻功逃逸而去。原来,刚才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二人的打斗上,却未料到有人趁机潜入房中,瞒过了数十双眼睛,其轻功之高,实在令人咂舌。李文奇刚想拜谢黑衣人手下留情,突觉得眼前一花,白少堂已快捷似流星般地尾随黑影而去。白少堂运足目力,看清了黑影的方向,脚下一紧,片刻功夫,已到了黑影身后十丈的距离。黑影显然有些惊慌起来,忙加快了速度,转眼间,便跳下了一片房舍之中,逃入一条小巷。前面忽然传来一声轻笑,黑影吓了一跳,定眼一看,白少堂早已候在了前面。黑影是个蒙面人,见状急忙刹住身子,掉头欲往回跑。“朋友!既是同道中人,又何必躲我呢?”白少堂用极为友善的语气说道。黑影不应,纵身一跃,然而,却没有跃得起来,白少堂幽录一般地欺近身来,双手按住了他的肩头。黑影也不慢,“嗖”地一声,以令人目眩的速度弹射到了三丈开外,然而,还没等他得意,他就觉得脸上一凉,他伸手摸了摸,蒙面巾已然到了白少堂手中。夜色虽暗,白少堂依然看得十分清楚,对方是一个面目极为清秀的少年。“岳之峰!”白少堂叫道!岳之峰也算是武林后起之秀了,在江淮一带纵横,少逢敌手。少年狂笑起来:“哈哈哈!没想到你这个‘小姜维’一看就知道小爷是谁了,敢情小爷在江湖上还有点儿名头嘛!”白少堂问道:“你可就是近来福州城中出现的飞天大盗?”岳之峰啐了一口,道:“小爷我用得着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么?”白少堂道:“那么你深夜这身打扮,出入在商贾人家又所为何事?”岳之峰傲慢地笑道:“小爷我心情好,出来散散心,你管得着吗?”白少堂知道他是存心狡辩,但是又拿不出证据说他什么,一时也不由得有些理亏。岳之峰见白少堂哑了火,轻蔑地哼一声,道:“小爷失陪了!”言毕翻身上房,如飞而去。白少堂无奈,只得任他离去。这些天夜里,他在暗暗查访着商贾人家,因为贺云飞前去天山之前曾叫他们留意商贾人家,因此,他尊从了贺云飞的建议。今夜,看来又是一无所获了,白少堂虽心有不甘,却也只得回衙门去,他也怕杨坤与叶枫担心他的安危。他想到这,便回衙门飞奔,不消片刻,便到了衙门,守卫的衙役热情地将他让入了。白少堂方跨入大院,就见到了叶枫。叶枫正独自在院中踱着步,见白少堂回来,立刻迎了上来,口中叫道:“白老弟,有什么新的发现吗?”白少堂答道:“今夜我探入赵府时,竟然遇上了李文奇和岳之峰。”叶枫一怔,问道:“天龙剑客”李文奇与“通臂猿”岳之峰同时出现在赵府?白少堂摇摇头,道:“天龙剑客”成了赵府的护院,“通臂猿”却形迹可疑,不知出没在赵府有何企图,不过,他们却并非一路人。正说话间,忽闻一个人高声叫道:“白贤弟回来了?”一人个从内院步入大院来,正是追风神捕杨坤。白少堂展颜笑道:“让两位哥哥担心了,小弟平安无事,今夜还略有收获呢!”杨坤一听,目光中充满了期待,他上前来拉住白少堂的手道:“白贤弟辛苦了,咱们还是进屋去说吧!”说完他与白少堂并肩向内院走去,叶枫紧随在他们身后。倏地,叶枫轻呼一声,紧接着传来“叮”地一声金属交鸣。杨坤与白少堂一惊回头,却见叶枫手握长剑,刚刚打落一柄飞刀,看势道,那飞刀是射向杨坤的。杨坤眼尖,一瞥之下,便发现左侧的高墙上黑影一闪,正往墙外掠去。杨坤纵身过去,“嗖”地一声跃上墙头,见那黑影正向着街的东头狂奔着,轻功竟十分了得。身畔“扑扑”两声微响,白少堂秘叶枫双双落在了他的身侧,两人亦发现了刺客。三人互视了一眼,不约而同地跃出墙外,向着黑影追去。杨坤与白少堂的轻功在伯仲之间,叶枫却略略逊他们一筹。叶枫叫道:两位兄弟!追刺客要紧,别等我了。杨坤与白少堂闻言,脚下一加力,叶枫渐渐落在了他们身后。白少堂道:“看那身形,颇似小弟刚才遇到的岳之峰。”杨坤道:“我们正要找他,没想到他竟然送上门来了。”一盏热茶的功夫,两人离那黑影已经近在十丈之内了,可是这黑影的轻功也比他们逊色一些,在他们全力施为之下,眼看就要追上了他。这时,黑影忽然回了一下头,轻轻笑了一声。白少堂叫道:“岳之峰!果然是你,哪里逃!”两人一咬牙,几个纵跃,已到了岳之峰身后一丈之内。岳之峰突然哈哈一笑,跃上了一堵高墙。两人哪容得他走脱,想也没想便双双跟着跃了上去。然而,当他们身在半空中时,却不由有些后悔了。这墙,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墙,而是州府大院的墙。岳之峰不待他们落到墙头,已跃入了大院之中。杨坤与白少堂将心一横,决意先逮住岳之峰再向州府大人请罪。但是,绝不能惊乱州府。两人心意相通,全力扑向岳之峰。岳之峰一惊,还待奔逃,但是杨坤与白少堂比他快了一步,早已一前一后截住了他的去路。“还想逃吗?”杨坤挡在他的前面,沉声问道。白少堂懒得与他费唇舌,决心速战速决,他并指为剑,猛然向着岳之峰后心点去。岳之峰惊觉,忙右手向后一抡,格开了白少堂一击。杨坤也知道白少堂的用意,他也不怠慢,扬手一掌当胸拍向岳之峰。两人知不宜入缠,是以一动上手便尽出绝招。若论单打独斗,这岳之峰倒也可以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拆上几百招,但是此番遇到两人全力合攻,顿时手忙脚乱起来。但“通臂猿”终究不是浪得虚名的,他竟然在两个高手联攻之下,封架了十余招而不受制敌手。白少堂心急,深吸了一口气,施展起他的“万柳飘风掌法”。岳之峰一惊,只觉得眼前尽是白少堂的掌影,弄得他眼花瞭乱,应接不暇。杨坤趁机横扫一腿,这腿去得又快又狠。岳之峰猛然惊觉,屈膝跳起,哪知头顶忽然袭来了一股劲气。他暗叫不好,原来叶枫已经赶到,直接自墙头直扑岳之峰。岳之峰匆忙中单臂上挥,一拳与叶枫的掌心接实,发出“啵”地一声响。叶枫借势^ 向旁跃落,而岳之峰却好铁称铊一般坠了下来。白少堂轻喝一声:“着!”他在电光火石之间,连点了岳之峰胸前的六处穴道,岳之峰如木桩一般地呆立于地。杨坤跨步过来,一把将岳之峰担背在背上,叫了声:“我们走!”“哪里走!”对面的书房中忽然有人高声叫道。紧接着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和话语声,书房里亮起了灯光。杨坤他们三人一惊,不由怔住了。第047章 激战州府随着说话声,书房之中,缓步走出了一个身着长衫,年约四旬,长髯垂胸,手中提着一柄长剑的中年人,凝目望去,只见来人面目冷峻,隐隐间进出一股肃杀之气。杨坤虽是六扇门总捕头,但他心中对州王府中的人,一直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的,陡然见人出现,心中一惊,停下了脚步。叶枫和白少堂,原本站在杨坤两侧,见杨坤停下脚步,立时各自踏前了一步,挡在杨坤身前。白少堂和叶枫都自腰间拔出兵器,道:“阁下来的很巧啊!”长衫人冷笑一声,答非所问或地道:“三位的胆子不小,竟敢来州府中掳人。”白少堂道:“阁下在州府中是什么身份?”长衫人冷肃他说道:“你们很胆大,竟敢反客为主,问起我的身份来了。”白少堂道:“在下很怀疑,你朋友早不来,晚不来,偏巧在那三个飞贼逃入府中之后,你就及时而至,不是有意的放水,就是早有勾结。”杨坤经过一阵沉思之后,觉出事到临头,怕亦无用,州府中窝藏了飞贼,挑明了,州府大人也不敢把事情闹大,如是彼此大杀一阵,闹出人命,反而把事情闹的更麻烦。心中念转,人却重重的咳了一声,道:“在下京畿六扇门总捕头杨坤。”长衫提剑人,耸了耸眉头,道:“失敬!失敬!原来是杨总捕头。”缓缓举起手中长剑,接道:杨捕头可知这是什么地方?”杨坤道:“州府。”长衫人接道:“对!州府,这地方岂是你作捕头的人来的所在?”杨坤淡淡一笑,道:“州府大人官大势大,但是本着职责所在,我要追查案子,事态紧急,不得已才闯入府中的,相信州府大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,一定能体谅我的苦衷的。”青衫人淡然一笑,道:“好一篇动人的说词,可惜在下不吃这个。”杨坤道:“那你准备如何?”青衫人面上杀气陡增、冷冷说道:“一条路,死!一条路,束手就缚。”杨坤神情肃然,道:“阁下是诚心把事情扩大,闹的不堪收拾?”青衫人长剑在空中划起了一圈银光,道:“你如是心中不服,那就不妨动手试试。”杨坤只觉那划出的光圈,透出一股森寒之气,直通了过来,顿然心头一寒。他猛然想起一个人来,但一时间也不敢十分确定。白少堂两手叉交胸前,横移一步,道:“叶兄,你护着杨哥先闯出去,兄弟挡他一阵。”青衫长刽缓缓指向了白少堂,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白少堂道:“白少堂,江湖朋友抬爱,送在下一个‘小姜维’的绰号。”青衫人道:“小姜维,不错!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号。”白少堂道:“在下也瞧出了,朋友你是一位已窥上乘剑法的高手,不过……”青衫人接道:“不过什么?”白少堂道:“咱们在动手之前,应该想想后果,如果咱们动上手,闹出事情,在下也许有一个夜犯州府擅闯私宅的罪名,但州府中,窝藏了飞贼,州府大人一样是担待不起,朋友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,真不知是给州府大人增添麻烦,还是给他帮忙?”青衫人冷然一笑,道:“这个不劳你费心。”目光转到叶枫的身边道:“你也报个名字过来。”叶枫是何等的老练人物,看那青衫人一个个问名追姓,心中忽的一动,暗暗付道:这人问名追姓,显然是心有顾虑,但看上去,他又不像顾虑官府中势力,不知他忌惮的什么?心中琢磨,口中说道:“朋友能认出我这位白兄弟,想必也认识在下了。”青衫人冷笑一声,道:“听口气,阁下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大人物了?”叶枫冷然一笑,不再答话。青衫人人一沉吟,道:“三位都已摆明了身份,你们亮兵刃吧,我要在三十招内,取三位性命。”追风神捕杨坤暗中提一口真气,道:“朋友好大的口气,够豪壮也够狂,既敢向六扇门的总捕头动手,想来不是无名之辈。”白少堂接道:“杨大哥说的不错,发疯不当死,这位朋友横的可以,但也该亮亮招子,是骡是马牵出来溜溜,是小子是女娃抱出来瞧瞧,姓白的眼晴里不揉砂子,你朋友招牌亮,咱们自会认裁。”青衫人冷肃的脸上,涌现出一片杀气,冷冷说道:“你们想认识区区不难,先瞧瞧我手中之剑,”突然踏前一步,长剑颤动,闪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,但剑势并未刺出。这一招炫耀,使得白少堂心头为之一震,他虽然无法认出这一招是何名堂,但却感觉那招中,暗藏着强烈的力量,如是青衫人这一剑对自己刺出,必有着惊人的气势。杨坤目睹那青衫人震起的剑花,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,失声叫道:“飞仙剑。”青衫人冷肃的脸上,泛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道:“想不到啊!京畿地面上,公门中人,还能认出飞仙剑法。”杨坤脸色大变,缓缓说道:“飞仙剑法,一向出没在江南地面,想不到今日在此遇上,而且做起了州府中的护院。”青衫人笑一笑,道:“你们已知晓遇上了什么人,如再不束手就缚,后果如何,不用区区多说了。”白少堂虽久在江湖中走动,但却从未听人说过飞仙剑之名,当下冷哼一声,道:“飞仙剑法又怎么样?还不是用手拿剑杀人,我不信学会了飞仙剑后,手中的宝剑会飞,我白某人就不信这股邪气。”青衫人长剑陡然指向白少堂,冷冷他说道:“你可是想试试看?”白少堂冷冷说道:“头割下不过碗大的疤,飞仙剑再厉害,也不过是把人杀死,姓白的不相信学会了飞仙剑能够让人多死几次,你尽管出手,在下认了命,也要接你几剑试试。”杨坤和叶枫都听得力之一怔,暗道:这个“小姜维”还真是个豪气万丈,视死如归的汉子。两人心里这么一激动,登时胆气一壮,杨坤重重咳了两声,道:“飞仙剑在江南道上诚然有名,但龙生九子,子子不同,你学的飞仙剑,未必就能把这套剑法练到登峰造极。再说飞仙剑法,江湖上也只是传名而已,能不能真的杀死人,还得试试才行。”白少堂道:“好!两位给我掠阵,白某人笨鸟先飞,我要打不过,两位再接我不迟。”口中说话,人却一错步,脚下不丁不八,右手软剑平举在前胸。青衫人冷然一笑,道:“小心了。”长剑微微一颤,刺向白少堂的前胸。明明是一剑刺来,但剑近前胸时,却幻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。白少堂道:“果然是花哨的剑法。”他右手长剑向上一挑,在前胸舞起了一片银光,左手护住前心,但听当的一声,青衣人手中长剑,和白少堂的软剑接触在一起。青衫人剑上的力道甚强,挑开了白少堂松剑之后,剑尖寒芒,突然直逞白少堂的咽喉。白少堂护在前心的左手,突然振起,一扬之下,已自袖中滑出一支玉笛,及时而至,封开了青衫人的长剑。这一招,不但看的杨坤和叶枫暗中佩服,就是那青衫人,也看的为之一怔,挫腕收剑,退后两步,道:“住手!”白少堂虽然把一剑封开,心头却也咚咚乱跳,付道:这小子,剑法果然有点邪门。一剑刺出了无数剑花,瞧的人眼冒金星,抽冷子由那闪起剑花中分出一招实攻,来的又诡奇,又迅速,当真叫人难以防守。杨坤抢着说道:“少堂老弟,咱们一块儿上,联手收拾他,这不是武林中比武定名的事,而是办分事。”青衫人冷冷道:“诸位尽管联手而上,我一并打发了你们。”冷笑声中,长剑一振,又向白少堂刺出一剑。飞仙剑法的奥妙奇幻之处,就在它每攻出一剑时,闪起了很多剑花。叶枫阅历丰富,在两人动手几招中,己瞧出白少堂接那青衫人的剑招,十分吃力,随时有伤在那人剑下的可能,身子一侧,欺身而上,口中说道:“白老弟,我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青衫人长剑一展,冷冷说道:“诸位想联而攻,尽管出手就是,用不着往脸上擦粉,找个借口交代。”口中答话,手中长剑,闪起了朵朵的剑花,把叶枫也圈入了剑光之中。白少堂一柄软剑一支玉笛,叶枫一把长剑,再加上两个丰富的阅历、经验,竭力合作施展,但却无法取得半点优势。那青衫人的剑势,却是愈来愈见凌厉,剑花重重翻起,把两人圈入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之中。叶枫和白少堂,在青衣人剑花重重迫压之下,都已感觉到今日凶多吉少,难再支持下去,叶枫一面挥动长剑封挡对方剑势,一面高声喊道:“杨大哥!不用管我和白老弟了,你快些走!”杨坤也觉出形势不利,想不到州府中,竟然会有着这等武林高手,照目下情势看去,自己上去,以三对一,也未必能够占得上风,但要舍弃两人不管,自己独自离去道义上又觉着说不过去,虽听得叶枫呼叫之言,仍然是有些犹豫难决。白少堂一剑一笛急如轮转,封闭那飘花落英般的剑势,在险象环主中回目一顾,杨坤仍然站着未动,不禁心头大急,高声叫道:“杨大哥,你还不走?迟了咱们一个都走不了。”杨坤左手抱起被点穴道的岳子峰,右手横着匕首,说道:“两位兄尽放心,兄弟一离开这里就会带人赶来。”话说完,一提真气,向屋上飞去。追风神捕杨坤轻功造诣,虽然不错,但他背了一个人,重量不轻,飞身一跃,竟未能落上屋面,但他是经验十分丰富的人,临危不乱,右手一振,投出匕首,五指一探,抓住了屋椽,但闻一阵波轻响、一片椽瓦,应手而碎。可是杨坤却借势换一口气,五指加力,一个翻身,登上了屋面。但闻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,道:“你这样笨手笨脚的还想逃命吗?”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着黑衣,两手分执一对日月双轮的大汉,站在屋脊之上。杨坤倒吸了一口冷气,暗道:“我说呢,这里闹的天翻地覆,怎么只有那一个青衫人出现,原来,他们早已有了很严密的布置。心中念转,口中却冷冷地喝道:“在下京城六扇门总捕头杨坤……”黑衣人冷冷接道:“所以,不能放你离开此地。”杨坤道:“诸位都面生得很,似是很少在江湖和公门中走动,”黑衣人冷哼一声,道:“你龟儿子死定了,格老子少和我套交情。”杨坤先是一怔,继而淡淡一笑,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黑衣人接道:“你明白什么?”杨坤道:“朋友的身份。”黑衣人冷笑一声,道:“格老子的,大爷我的确很少在外走动,如是大爷的记忆不错,我们似乎是没有见过。”杨坤道:“但是朋友的口音,和你手中那一对外门兵刀青铜日月轮,告诉了在下,如是在下猜的不错,阁下是川东双杰的老二,天罡手顾能。”黑衣人脸上突现缓和之色,微微一笑,道:“正是大爷我,想不到你一个公门中人,竟然也知晓我这么一号人。”语声一顿,突转冷漠,接道:“但我们兄弟叫川东双煞,你这双杰二字,用的太捧我们兄弟了。”杨坤道:“杨某有些不解,诸位和州府的有何渊源?”天罡手顾能冷然一笑,道:“你虽身为六扇门总捕头,似乎也无权管州府大人交几个江湖朋友吧?”杨坤道:“诸位隐身于州府中,只怕也不仅仅是交朋友那么简单吧?”顾能哼了一声道:“你说话最好是干净一些。”杨坤淡淡一笑,道:“看情形,诸位是已经有了赶尽杀绝的布置,除了你朋友之外,我想别的方位上,也早已没有埋伏,大概不准留下活口。”顾能肃然的站着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杨坤重重的咳了一声,接道:“在下想见见州府王大人。”顾能道:“你不配!”杨坤怔了怔,道:“既是如此,在下也把话说在前面,我杨某人在六扇门中干了十几年的总捕头,如没有两把刷子,也不能撑到现在,你们有千条计,我有老主意,如是五更之前,我们不能生离州府,我带有一百多名捕快,都将云集到王府中,你拦住路,却迟迟不敢动手,大约是也有这一点顾虑,在下话已说明,你朋友可以出手了。”顾能并未立刻出手,却冷冷他说道:“府中的捕快,都不过是些酒囊饭袋,我不信他们敢到州府来。”这几句话,说强中含软,显是他们迟迟不肯下手的原因,确然是有此顾虑。杨坤是何等人物,岂能听不出这点苗头,胆气一壮,道:“在下说的句句真实,你如是做不了主,不妨请示一下王大人。”顾能冷笑一声,道:“你口口声声,要见王大人,可是相信王大人会被你唬住吗?”杨坤道:“官场中事,和江湖上有些不同,个中利害,王大人应该比诸位了解。”顾能略一沉吟,道:“你想见王大人不难,不过,得答应一个条件。”杨坤道:“什么条件?”顾能道:“放下人,自缚双手。”杨坤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这个太苛了一点吧!就是朝圣面君,也用不着自缚双手。”顾能道:“这是条件,如是不愿自己动手,在下只好代劳了。”右手青铜轮一抬,点了过来。杨坤腰刀疾划而出,想逼开轮势,那青铜乃是专门锁拿刀剑之类的外门兵刃,杨坤手中的大刀,反被顾能轮势,迫的向后退了一步。顾能左手青铜轮紧随递了上来,道:“朋友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川东双煞手下,从无全身而退的人。”杨坤手中大刀急舞、紧挥,挡开了顾能的两招攻势人已迫的退到了屋檐所在。顾能冷然一笑,道:“杨大人,我瞧你认命吧!何苦要闹得血淋淋时,才肯罢手。”口中说话,左右双轮,却一齐压了过来。杨坤背着一个人,闪避之中,一脚未踏稳,直向下面摔去。匆急之间,杨坤伸手一抓,抓住屋椽,人虽稳住,但背上的岳子峰,却掉下跌摔下去。杨坤心中大急,一松手飘落实地。但见人影一闪,屋椽下幽暗处跃出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人,蜻蜒点水一般,一个飞跃,接住了由上摔下来的青衫人,又跃入了书房之内。杨坤脚落实地,那人已带着岳子峰,隐入书房不见。目睹此情,杨坤才觉出情势不对,敢情这书院暗处、屋上,都已经有了很严密的布置,只不过这些人都未见身置了。这时,顾能已然由屋面上飞跃而下,双轮一展,道:“杨大人是明理识时的人,如是不到黄河不死心,不见棺材不掉泪,那就逼在下施展毒手了,你杨大人想不到州府中,可以窝藏岳子峰,别人也同样的想不到州府中之会杀人。”杨坤道:“在下来此之时,那些没有跟来的捕快们已知晓,区区如若是真的埋骨州府,只怕州府也不会太平下去。”顾能怒道:“龟儿子不肯听好言相劝,老子就拿点颜色给你瞧瞧。”双轮齐出,分由左右两上方位攻了过来。杨坤大刀挥动,和顾能斗在一起。顾能双轮招术奇幻,不过四五招,已迫的杨坤手忙脚乱,应接不暇。第048章 激战州府再说叶枫和白少堂,斗万花剑,支撑了十余合,亦闹的险象环生。只见那青衫人手中长剑,泛起重重剑花,攻势愈来愈是强猛,两个人两柄长剑,却被那重重的剑花,圈入中间。突闻那青衫人喝道:“着。”一剑刺中了叶枫的右臂,衣袖破裂,开绽,鲜血淋漓而下。叶枫五指一松,长剑跌落在地。白少堂软剑刷刷两招凌厉刺认出,分左右刺了过去。青衫人冷笑一声,长剑疾起,一声金铁交鸣,封开剑刃,他的剑身一侧,直奔白少堂咽喉而来。白少堂急忙低头险险避过。青衫人冷笑一声,陡然欺身而进,长剑左右摇颤,幻出两朵剑花,先封死了白少堂的软剑,长剑一探,森森寒芒,抵在白少堂的咽的喉之上,道:“放下兵刃。”白少堂一闭眼,道:“老子认输了,你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。”青衫人剑芒微颤,在白少堂的咽喉上,划了一道血口子,道:“一个人只能死一次,不管你怕不怕死,死了就难再复生。”但闻当的一声,杨坤手中的大刀,也被顾能右手轮逼落在地上,左手轮迫进,逼在杨坤的前胸上,道:“阁下可是想尝试一下日月双轮下的死亡滋味。”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喝道:“不要伤害他们。”顾能和青衫人,同时应了一声,伸手点了白少堂和杨坤的穴道而退。白少堂睁眼看去,只见两个纱灯高举,一个身着紫袍,气度威重、身材魁梧健硕的中年人,站在五六尺外,不是王著是耳际间已响起了杨坤的声音,道:“杨坤见过王大人!”名拂髯一笑,道:“常听朝中各位大人们夸奖你,说你是很能干的人。”杨坤道:“杨某惭愧的很。”王著重重的咳了一声,道:“杨大人,这两位,可不是六扇中的捕快啊!”杨坤道:“王大人,你知道的,他们是我的朋友,应我之邀,为我助拳,任何事都和他们无关,王大人如能放了他……”王著摆摆手,道:“咱们谈好了,连你也要释放。”一面举步向室中行去。青衫人用长剑逼住叶枫,左手伸出,也点了叶枫的两处穴道,才跟着王著,行了房中,两个执灯仆从,抢先推开了厅门,引导那王著,在书案后面一张太师椅上坐下。左面一张木椅上,坐着那位岳子峰,右首坐着一位头戴黑色方巾,身着黑色长衫留着长髯的中年人。骤然看去,那中年人的黑色长衫,很像一件道袍,因为,除了夜行衣着之外,很少人穿着黑色的长衫,那长衫中年,不但衣帽全黑,而且连靴子也是黑的。他穿着一身黑衣,却偏生着一身细皮白肉,灯光下看去,白的有些出奇,一张脸雪也似的白,一双手像晶莹的白玉,白不泛红,给人一种清冷的感受,除了露在外面的头脸和双手之外,全身都隐藏在一片黑色之中,他的衣着是那样简单,但因显明黑白的对映,自成一种奇诡的气势形态,也使人一见之下,鲜明难忘。黑衣人举起白玉般的右手,微微一挥,道:“解开他们三人的穴道。”擅用飞仙剑法的青衫人,和名震绿林的顾能,对那黑衣人似是十分敬畏,恭恭敬敬的一欠身,解开了杨坤等三人穴道。高居首位的州府大人,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看座。”两个仆从应声搬过三张木椅,放在杨坤身后。白少堂伸手抹抹劲间的鲜血,笑道:“坐啊!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当先坐下。叶枫随着坐下,杨坤却一抱拳,道:“王大人有何吩咐?”州府大人未立时回答杨坤的问话,却回目望望那黑衣人。黑衣人挥挥手,笑道:“你们都退出去。”顾能和青衫人,当先退出书房,两个仆从也跟着退去,书房中只余下了州府大人、黑衣人和那位岳子峰。只听州府大人道:“杨大人,你心中定然有很多疑问,不过,目下时间宝贵,寸阴如金,咱们先谈谈重要的事。”杨坤心中已有点明白,口中说道:“王大人请说。”王著接道:“这位岳子峰,和本官也颇有点渊源,你看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。杨坤道:“王大人可是要小人放弃追查岳子峰的事?”王著道:“不但要你放弃追查岳子峰的事,而且还要你投入本座麾下。”坐在右侧的黑衣人,轻轻地咳了一声,道:“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,一条是死,一条是降……”白少堂道:“就算我们肯降,你们会相信我们的忠心吗?”黑衣人冷然一笑,道:“降服王大人,必出至诚,不能有一点怀疑之心。”白少堂道:“大丈夫一诺千金,说了就算,如是我等真的降了阁下,自然不会再有二心,但问题在我们愿不愿降。”黑衣人道:“如是你不愿降,在下决不相劝,其实,像三位这等身手,降与不降,都属无关紧要,如不是王大人心存好生之德,区区根本就不会和三位浪费唇舌。”杨坤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现在,我们还未答应降服,朋友先谈降服之后的事,未免操之过急了。”黑衣人望望那王著,一欠身,道:“这三人桀骛不驯,王大人不用为他们多劳心神,交给庇下处置就是。”王著点头一笑道:“好!除非他们冥顽不化,最好替他们留条生路。”黑衣人道:“这个在下明白。”王著站起身子,举步向外行去。”杨坤暗暗付道:如若州府大人离开此地,我们又将减少几分生存的机会。那黑衣人似是已从他浮动不定的神色上,瞧出了他的用心,冷笑一声,道:“杨捕头,接区区一掌试试如何?”杨坤一抬头,突觉一股暗劲,直逼了过来,不禁心头大震,还未来得及运气拒挡,那力道已冲上前胸。但闻砰的一声,杨坤连人带椅子,被那股暗劲撞得翻倒地上。叶枫、白少堂霍然站起身子,右手一探,疾向那王著抓去。但见人影一闪,劲风拂面,那黑衣人疾跃而到,两只白玉般的手掌,左右分出,快速绝论的扣住了白少堂和叶枫的右腕。黑衣人的动作,快如闪电流星,叶枫和白少堂还未看清楚那黑衣人的来势,两人的腕穴已被扣住。王著回首一笑,摇摇头,道:“诸位这等浮躁,如何能当得大任。”举步行出书房。杨坤由地下挺身而起,那王著已出室而去。黑衣人放开了叶枫和白少堂的腕脉,冷冷说道:“诸位如若再向前行进一步,就不要怪在下心狠手辣。”其实,杨坤、叶枫等,都已心中明白,这黑衣人的武功,高过三人甚多,他如是认真的出手,很轻易就可取了三人之命。杨坤弹弹身上的灰尘,道:“以朋友的武功,杀我们并非难事,迟迟不肯下手,想来是心中有所顾虑了。”黑衣人淡然一笑,道:“杨捕头,你不用巧言施诈,对阁下这几日的行动,我们一直是十分清楚,你到州府大人府中来,除了你们三人外,并无他人得知。”杨坤怔了一证,道:“这么说来,诸位是有意的绣我等进入州府大人府了。”白少堂道:“敢情那岳子峰,十有八九是故意让我们发现踪迹,然后诱使我们入府的,下次见到他,一定叫他好看。”黑衣人嗯了一声,道:“白少堂,你不用发狠,能不能生离州府大人府,还要看诸位决定。”叶枫道:“阁下的意思是……”黑衣人笑一笑,接道:“在下的话,已经说的很明白了,三位都是老江湖了,在下的话,应该不难懂。”杨坤皱皱眉头,道:“事情已经摆明了,阁下也不用躲躲藏藏,有什么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。”黑衣人点点头,道:“那很好,咱们坦坦白白的说个明白,也是办法。”杨坤道:“我们洗耳恭听。”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,打开瓶塞,倒出来三粒白色的丹丸,道:“这是三粒毒药,服下去立可致命。”白少堂望着那三粒白色的丹丸,道:“三粒致命的丹药,可是想逼我们服毒而死?”黑衣人微微一笑,道:“不论三位是何等模样的英雄人物,也不管三位有些什么打算,但目下只有两条路可走,一条是降,一条是死。”两道冷森的目光,由三人脸上掠过,接道:“区区不愿下手,杀死诸位,诸位如是决定要死,自己服下药丸,即可如愿以偿。区区告退,诸位也好商量一下。”望了对面坐的岳子峰一眼,又道:“咱们走吧!”青衣人站起身子,当先向外行去,黑衣人亦随身而起,断后保护。杨坤等三人,都知晓这黑衣人武功高出自己太多,就算三人一齐出手,亦是全无胜算,三人想法如一,所以都坐着未动,目睹那黑衣人行出书房。黑衣人行到门口时,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说道:“诸位如是决心寻死,就自己服药,如是不想死,那就请在房中等候一阵,一顿饭工夫之后,区区再来听候回音。”轻轻咳了一声,接道:“不过,诸位千万不要存逃走之心,那将使你们尝到生不生、死不死的痛苦滋味了。”也不待三人答话,转身自去。第049章 生死赌约杨坤叹了口气,道:“两位受此无妄之灾,兄弟极感惭愧。”白少堂道:“事已至此,杨大哥也不用作这等无谓的客套了,眼下要紧的是咱们要设法逃离此地。”叶枫道:“逃得走吗?”白少堂道:“机会虽然不大,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!”叶枫道:“自然是不能袖手走等他们来杀,也不能服下药丸自绝,要死咱们就死它一个轰轰烈烈。”杨坤道:“叶老弟豪壮得很,说说看咱们要如何一个死法?”叶枫道:“此时只要有一缸酒,咱们三兄弟就可以醉死在这里了。”杨坤苦笑一下道:“叶老弟,此时何时,你还有心情说笑,白老弟有什么法子,快说出来,咱们研究研究。”白少堂笑道:“咱们先放把火,烧了他这座书房,然后,合力向外冲,战死此地,也比吞服这些……”杨坤皱皱盾头,道:“这个,这个……”白少堂哈哈一笑,接道:“我知道,小弟的法子杨大哥绝对不会赞成。”杨坤道:“不是兄弟不赞成……”白少堂快步行近木案,接道:“杨大哥既然赞成,咱们就立刻动手。”伸手抓住台上的火烛。杨坤急急叫道:“慢来,慢来。”白少堂放下手中的火烛,笑道,“又怎么啦?”杨坤低声说道:“兄弟在公门中干了几十年,就经验而论,州府大人似是犯不着赌这一宝,所以到此刻为止,兄弟还是觉着他们不敢杀咱们。”白少堂道:“我的看法,和你有些不同,就算州府大人没有杀咱们的用心,但情势已逼得他非杀咱们不可,唉!咱们武功不如人,就算被人杀了,那也不算什么。小弟最不服气的,就是岳之峰,咱们三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,竟然上了那个岳之峰的当。”叶枫突然开口说道:“其实那岳之锋一直有意将咱们引到州府大人府中来,显然有些可疑,只可惜咱们没有留心罢了。”白少堂道:“进入州府大人府中,一点阻碍没有,也是一件很可疑的事,白某被鬼迷了心窍,竟然想不到这件事,一直被他带到牢笼中来。”杨坤低声说道:“怎么,白老弟又改变了主意?”“事已至此,咱们如若能生离此地,再找那小子算帐不迟。”叶枫摇摇头,道:“两位不用多费心机,州府大人府防守十分森严,咱们生离此地的机会不大。”白少堂道:“既然死定了,烧了他这书房,也可稍出一口鸟气。”叶枫道:“这座书房,全用青砖砌成,你纵然要烧,也引不起大火,就算他们任咱们放火去烧,也不过烧去一些室中的存书。”白少堂四下打量了一眼,道:“叶兄话是说的不错,但不知叶兄有何高见?”叶枫播摇头,道:“脱身之策么,兄弟还未想到,而且,照兄弟的看法,对方决不会轻易的放走咱们,如是咱们不降服,自然是死定了。”白少堂啊了一声,道:“李兄可是很怕死?”叶枫摇摇头,道:“不是兄弟怕死,而是我感觉到今夜中所见的事有些奇怪。”杨坤和白少堂,似乎是都被他用的奇怪二字吸引,同时转过脸去,望着叶枫,问:“奇怪什么?”叶枫道:“两位之中,那一位见过州府大人?当然,前些时日我们来访时见到的不算。”白少堂道:“在见到王著之前,我见过的官员中,算是以杨大哥最大了。”杨坤苦笑一下,道:“兄弟见过,但只是远远目睹,未能仔细瞧过。”叶枫道:“那么,杨大哥是否能确定咱们见到的那位王著是真正的州府大人呢?”杨坤道:“就兄弟一眼之下的记忆,那人十分神似。”叶枫道:“如是找一个长得很像州府大人的人,冒充州府大人,只怕杨大哥是无法辨认。”杨坤道:“如是有人冒充,又长的极似州府大人,兄弟就无法认出来了。”叶枫道:“事情怪的就在此处,州府大人位极大臣,功在国家,似乎是没有造反的理由,怎会甘冒大不违,但为在他府中有那么一大批武林高手,这中间只怕是别有原因。”白少堂道:“这话不错。”杨坤道:“绿林道上的人物,也许两位老弟要比为兄知道的还多一些。”白少堂道:“州府中之,搜集了很多绿林巨盗的资料,使用的兵刃,暗器,甚至形貌、特征,都有着图形记载,所以兄弟一见之下,就能叫出他们姓名来历,但如讲江湖上的行走经验,小弟就不如叶兄了。”叶枫笑一笑,道:“白老弟客气了。”白少堂道:“兄弟言出衷诚。”叶枫道:“今夜中咱们所遇的人,包括那位岳子峰在内,都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,兄弟常年在江湖上走镖,但也不常见到这等高手,所以,两位兄弟也不用心里难过,咱们败得应该。”白少堂接道:“照叶兄的说法,咱们是虽败犹荣了。”叶枫道:“至少不算太丢人的事。”白少堂嗯了声,不再多言。叶枫道:“兄弟刚才的意思是,咱们既然无法冲出去,那就不如守在这里,坐以待变。”白少堂道:“白某一向最不喜欢听人摆布,坐以待变,比败在那小子的凌厉剑招之下,还要难过。”叶枫道:“所以,在下劝白老弟忍耐一下。”白少堂沉默了一下,道:“看他们摆下的阵势,分明是咱们一进入州府大人府,就被他们发觉,他们似是早已蓄势相待。”叶枫道:“目下情况还未明朗,咱们能忍多久,就忍它多久。”白少堂道:“最多是半个时辰,如是他们要杀咱们,难道咱们还忍着被杀不成?”叶枫道:“他们如是真有杀咱们的用心,只不过是举手之劳,似是用不着这样多费周折了。”白少堂道:“这话倒是不错,叶兄,我听你的了,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叶枫道:“兄弟只有一个字,忍,忍到无法再忍时,再作道理。”只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,那黑衣人缓步而入。杨坤回顾了那黑衣人一眼,指指木案上放的三粒丹丸,道:“咱们不想死,所以,没有服下毒药。”黑衣人道:“那很好,诸位如是不愿死,那是愿意降服了。”杨坤道:“降服的事,咱们还得想想。”黑衣人道:“没有人会想到诸位在州府大人府中,拖延时间对诸位也未必有利,鸭子死了嘴巴硬,诸位如真是铁铮铮的汉子,早就该吃下了毒药自绝。”杨坤突然厉声喝道:“住口,咱们不服服毒,但也不服听凭宰割。”黑衣人道:“这么说来,诸位是还想动手一战了?”杨坤一提气,道:“阁下尽管出手,咱们死于阁下之手,强过服毒自绝。”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,道:“好!三位倒也算得是三条汉子,但咱们动手相搏,也该有点彩头,区区再给三位一个机会如何?”白少堂道:“说说看,什么机会?”黑衣人道:“三位联手攻我,以每人二十招为限,二三得六,三位会攻我六十招,在下足不移步,封挡诸位的攻势,如果诸位能把区区逼的移动一下脚步,区区就当场认输。”白少堂道:“阁下输了,怎么样?”黑衣人道:“在下担起担子,拚受王大人一顿责骂,放三位离此,而且让你们带走那位岳之峰”叶枫道:“如阁下练有金钟罩等武功,不畏拳脚……”黑衣人笑一笑,道:“诸位如能击中区区一拳,在下也愿认输。”杨坤道:“丈夫一言!”黑衣人道:“快马一鞭!不过,诸位如是六十招中未能打中在下,亦未能逼在下移动一下脚步,又将如何?”白少堂道:“果真如此,我们认栽就是。”黑衣人道:“认栽之后呢?”白少堂道:“白某人任凭处置。”黑衣人道,“张大人和李总镖头准备如何?”杨坤道:“阁下想要我杨某人如何?”黑衣人道:“要阁下降服王大人。”杨坤淡淡一笑,道:“兹事体大,在下无法立刻答复。”黑衣人道:“如是三位联手向我攻袭,合攻六十招,既不能逼我移动一下脚步,又不能击中在下一拳一脚,那还有何颜立足江湖,降服更不足以言耻了。”杨坤脸现难色,沉吟不语。黑衣人目光转到了白少堂的身上,道:“你先决定,怎么样?”白少堂道:“在下说过,任凭处置。”黑衣人道:“这么说来,你是答应了。”目光转到叶枫的脸上,道:“你的意思呢?”叶枫道:“阁下武功之高,实为在下生平仅见,但如说我们三人联手合攻,阁下又不许还手,六十招不能把你逼的移动一下脚步,那未免有些神乎其说了。”黑衣人道:“你常年在江湖上走动,见识广博,所言自然有理,既然如此,不知阁下何以不肯赌它一下?”叶枫道:“在下自然要赌。”黑衣人道:“彼此的条件,你都听到了?”叶枫道:“听到了,我们如是真的败了,李某个人愿听赁吩咐。”黑衣人道:“杨捕头,你这两位同伴,都已答应,该当如何,要阁下一言决定了。”杨坤左右回顾,望望叶枫,又瞧瞧白少堂,道:“两位都答应了?”白少堂道:“咱们三人合攻,人家又不还手,六十招不能逼人家移动一步,咱们活在世上,实也无颜见人,明知是刀山油锅,也该跳下去了,不过,话虽如此,我白某心里可是不信这点邪气。”杨坤道:“好吧!两位都有必胜之心,咱们就赌一下吧!”黑衣人微微一笑,道:“好!咱们一言为定,三位请出手吧!”第050章 生死赌约说话之间,白少堂已和杨坤、叶枫等布成了合击之势,大喝一声,一招“直捣黄龙”,攻了过去。黑衣人右手疾点而出,指向了白少堂的腕脉要穴。他取位奇准,手指不用点出,白少堂如是拳势硬向前冲,自己一处穴道要先碰在那黑衣人的手指之上。叶枫、杨坤在白少堂拳势攻出之后,也随着发动,分由两个方位,攻了过去。但见那黑衣人双手连探,掌势绝伦的耐住了两人攻势。三人分由三个方位,展开了一轮快攻。一时间掌影纵横,分别向那黑衣人各大要穴攻去。那黑衣人果有着非常的本领劳,双手不停的挥转,忽而点穴斩脉,忽然抢制先机,三人一轮猛功,不觉之间,已然各自攻出了十五招。白少堂大声喝道:“住手。”当先而退。杨坤、叶枫虽然听得了白少堂喝叫之言,但因攻势太快,收招不住,各自多攻了一掌,才退了回去。白少堂收住了掌势,缓缓说道:“朋友,咱们攻了几招?”黑衣人道:“阁下攻了十五招,他们二位每人多攻一招,合共四十七招,三位还可以攻一十三招。”白少堂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朋友很诚实。”黑衣人微微一笑,道:“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,讲究是言出如山,不得反悔。”白少堂道:“阁下不用再拿话点我们,我们心中明白。”黑衣人道:“明白人好商量,识时务者为俊杰,三人请继续出手吧!”白少堂淡淡一笑,道:“别说还有十三招,就算我们每人再攻一百招,也是难操胜算。”黑衣人微微一皱眉头,道:“三位不准备再打下去了?”白少堂道:“自然要打,不过我们要商量一个打法。”黑衣人道:“好!三位尽管商量,但时间不能太长,要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。”叶枫突然接口说道:“朋友,在下会过的高人不多,但却听人谈过很多,阁下的身手,在江湖之上极为罕见,不知可否把姓名见告?”黑衣人笑一笑,道:“等三位归降了王大人,咱们就算自己人了,那时,在下不但要奉告自己的姓名,而且还要替三位引见一批朋友。”语声一顿,接道:“三位可以研究一个合攻之法,一盏热茶工夫之后,在下再来。”说完,转身而去。杨坤目送那人去后,转眼望着白少堂,道:“目下情势,已很明显,咱们三人合手,恐怕也难是此人之敌。”白少堂道:“如是要打完六十招,咱们败的应该是心服口服,那只有降服人家一条路了,如是要扯皮,就不能打完这一仗。”杨坤道:“如何一个扯皮之法?”白少堂道:“我觉着咱们只有两条路走。”杨坤道:“哪两条路?”白少堂道:“一条是依约行事,打完六十招,就规规矩矩的投降,一条是吞下毒药,早些死去,免得言而无信,受人讥讽,还要吃足苦头。”杨坤摇摇手,打断了白少堂的话,接道:“当今圣上待我情意很重,我奉命追查官银被劫之事,遇到这等节骨眼上,在下只有一死以报知遇了。至于两位,应该走哪条路,在下倒是不便强行做主,这是生死大事,你们一不吃公粮,二不拿公悼,是非之分,要二位拿主意了。”杨坤伸手取了一粒,托在掌心之上,行近叶枫和白少堂,道:“我这十余年来,办了不少棘手的案子,想不到却要死到办案之中,这当真瓦罐不离井口破,将军难免阵上亡,俗语说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两位本和此事无关,却被在下牵了进来,我现在想通了,咱们无法胜过人家,余下的十三招,也不用再打了。在下就此服药自绝,他们主要是对付我,我死去之后,两位不妨和他们谈谈,只要他们确信两位不会泄露,说不定会放了两位。”白少堂道:“放了我们?杨大哥的算盘,打的太如意了。”杨坤道:“如是他非杀两位不可,那两位就投降吧!”白少堂苦笑一下,道:“这是我们的事了,杨大哥已经决定死了,用不着再为我等操心。”杨坤苦笑一下,道:“好!两位多多保重,在下先去了。”右手拇、食二指,捏着药丸,向口中投去。叶枫突然说道:“住手!”杨坤收了药丸道:“什么事?”叶枫笑道:“杨大哥不能死。”杨坤道:“情势逼人,在下不死还有什么别的法子?”叶枫道:“如是兄弟料断的不错,咱们三人之中,杨大哥是主角,也是最重要的人,杨大哥死了之后,我们只怕也没有留下的价值了。”杨坤通:“这话怎么说?”叶枫微微一笑,道:“很简单,杨大哥死去之后,只怕州府大人府中高手,断不会留下我们的活口。”杨坤道:“这个,不会吧。”白少堂道:“叶兄说的也有道理,他们再三逼我们投降,就是想借重你杨大哥这个京城六扇门总捕的职位,如是你先自绝而死,我和李兄就是愿降,人家也未必会要。”杨坤一皱盾头,道:“这么吧!等他进来时,我先和他谈谈。”白少堂双手乱摇,道:“不行。”杨坤道:“为什么?”白少堂道:“你这么一说,人家定误会我们是贪生怕死之徒了。”杨坤道:“这个,兄弟就作难了。”这当儿,那黑衣人突然急步行了进来,道:“三位商最好了没有?”杨坤道:“商量好了。”黑衣人道:“那很好,希望三位这一番磋商,能够创出一点奇招,击中兄弟一拳半掌的。”杨坤道:“我们改变了主意。”黑衣人笑道:“那也好,三位准备如何改变?”杨坤道:“在下眼毒自绝。”黑衣人哦了一声,道:“另外两位呢?”杨坤道:“他们么,希望你放他们离开此地。”黑衣人沉吟了一阵,道:“这位老兄和白老弟,太不够义气了,三位同时来此,两位却甘愿拿朋友的死亡以苟全性命,日后,传言于江湖之上,定然不齿两位的为人。”白少堂哦了一声,道:“那么,照阁下的意思呢?”黑衣人,道:“三位一番计议之后,大约是觉着无能取胜,才改变了主意,是吗?”白少堂嗯了一声,道:“阁下算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。”黑衣人道:“少来迷汤,兄弟不吃这个,咱们还是讲正经事要紧。”白少堂道:“不用谈了,杨大人是堂堂的京官,他不愿有负上级的爱护、提携,所以,才宁愿早些自绝而死,也算对上级有了一个交代,这一股忠义之气,足可媲美武林中的豪壮牺牲。”黑衣人正待答话,突闻一阵步履之声,传了过来,一个身着天蓝劲装的少年,轻步而入,欠身说道:“弟子有要事禀报。”黑衣人一皱眉头,道:“什么事?”劲装少年迟疑了半天,道:“弟子,弟子……”黑衣人道:“什么话,讲出来就是,为什么要吞吞吐吐?”劲装少年受了叱责,欠身应道:“王府外面,发现了夜行人。”黑衣人神色一变,道:“哪条道上的人?”劲装少年道:“弟子没有和他们接触。”黑衣人接道:“现在何处?”劲装少年道:“徘徊在王府之外,似乎是不敢擅入。”黑衣人冷冷说道:“也许是过路的人,你先退下。”劲装少年应了一声,欠身而退。杨坤突然把捏在手中的药丸,放入袋中,道:“朋友,情势已有了变化,在下相信他们不是过路人。”白少堂道:“如若是过路的人,他们怎会在王府外徘徊不去?”杨坤道:“还是那句老话,在下不愿与王大人作对,你这份身手,武林中极为罕见,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,把岳之峰交在下带回去,设法销了行刺公门中人一案,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不提。”叶枫想:“州府大人功在国家,官爵极大,京胜提督,也不愿和他作对,你如肯去和王大人商量一下,必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。”黑衣人冷冷说道:“不用商量了,区区就可以做得主意。”白少堂道:“那更好不过,交出岳子峰,我们立刻退出王府。”黑衣人突然向前行上一步,右手一翻,快速绝伦的抓住了白少堂的右腕脉穴。白少堂眼看那黑衣人伸手抓来,就是闪避不及,被他一把抓住了右腕脉穴,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。忖道:“我白少堂坐井观天,实不知江湖中竟有着如此的高手。”只见那黑衣人缓缓举起左掌,冷冷说道:“就算六扇门中的捕快确知你们在州府大人的府中,谅他们也不敢搜索王府。”杨坤冷冷喝道:“住手。”踏前一步,蓄势戒备,接道:“你们如是全然不顾及州府大人的地位,那就只管出手。”黑衣人道:“你们官府中有一句俗话说,死无对证,区区如是杀了你们三位,毁去尸体,六扇门找不出任何证据,又能对王大人如何?”杨坤暗集全身功力,冷冷说道:“京畿总捕在此,岂容尔等行凶!”黑衣人哈哈一笑,道:“好!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。”言毕左掌一扬,便要劈了下去。第051章 仗义相救左掌正待劈下,突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,道:“掌下留人!”人影一闪,一个全身劲装的少女,飞跃而入。杨坤等转目望去,只看来人竟然是一个貌若天仙一般的少女,不禁为之一呆。白少堂却是认得此女的,她竟是那日贺云飞要去追赶的那个少女,秦凤仙。黑衣人皱皱眉头,道:“是拉你!”秦凤仙笑一笑,道:“不错,是我。”黑衣人道:“我们的事,你最好还是别插手的好!”秦凤仙微微一笑,道:“我想做的事,王大人都会首肯的。”黑衣人道:“你想要我放了他们三人?”秦凤仙道:“这些人算起得都是我的朋友,你说呢?”白少堂笑道:“姑娘,没想到在此地遇见你。”秦凤仙道:“我那位云飞哥哥可好?”白少堂道:“还好,不过他已经前往天山了,近况如何,我们也不得知啊!”秦凤仙道:“他去天山所为何事?”黑衣人突然咳了一声,面现为难之色,道:“在下已决定取三人之命,秦姑娘最好还是别阻拦在下,不然在王大人那里只怕也很难交待。”秦凤仙摇摇头,接道:“不行,他们既是我的朋友,我岂能不管他们的死活?”黑衣人道:“姑娘之意呢?”秦凤仙淡谈一笑,道:“请夏侯大爷把他们放了,王大人那里我自会去说一声的!”黑衣人道:“不行!我们要取这三人的性命,王大人也是默认了的。”秦凤仙道:“王爷没有明许是吧?他也并非完全不管,老实说,到时要真闹出什么人命关子,官府追究下来王大人完全可以推托责任,说是你们江湖仇杀,我知道你武功高强,可是以你一人之力,要跟官府斗,只怕他也会有心无力。”黑衣人怔了一怔,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秦凤仙道:“本来就是如此,你说说哪里不对了?”黑衣人脸上一变,道:“秦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,可是我等既然决心为王大人效命,也不必在乎那些了。”秦凤仙冷然一笑,道:“哎哟,你火什么?须知六扇门的捕快,都已经到了王府外面。他们并非是无的放矢,迟迟不敢进入王府的原因,是被州府大人的官威所阻。但如他们一旦确定了总捕快确在此地,必会一拥而入。”黑衣人冷笑一声,道:“姑娘在威胁在下吗?”秦凤仙道:“关我什么事,我为什么要威胁你?我告诉你这些事,只不过不愿把事情闹的太恶化,免得咱们都无法在这里呆下去。”黑衣人嘿嘿一笑,道:“姑娘还倒真是来作说客的了。”秦凤仙道:“不论你怎么想都成,事情我要说个明白,我这么做一来的确是有点私心,二来也是为王大人着想。”两人交谈之言,杨坤、白少堂等都听得清清楚楚,但却未插口多言。杨坤暗自盘算道,秦凤仙地这黑衣人交谈之口气,分明是早已相识,至少双方都了然对方的来历,而且彼此之间,还有些互相畏俱。黑衣人沉吟了一阵,道:“好!我就把他们交给你。”右手用力,向前一带,白少堂打了一个踉跄,身不由主的向秦凤仙撞了过去。秦凤仙左手玉腕轻翻,推出一股暗劲,稳住了白少堂的身子。就这一瞬之间,黑衣人已双掌并出,分向杨坤和叶枫攻了过去。两人奋起全力,接了一掌,各自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,胸口血气翻涌。黑衣人欺身而上,双手一齐拍出,分击两人大穴要害,显然,准备在一击之下,致两人于死地。秦凤仙急急叫道:“杀不得!”右手一起,拍向那黑衣人的背心。她势在意先,掌势先到,话才出口,迫的那黑衣人不得不回手自保,硬把攻出的双掌收了回来。错步转身,迎向秦凤仙的掌势。眼看双掌就要接触,秦凤仙却突然收掌而退笑道: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阁下是聪明人,用不着我说得太明白了。”黑衣人脸上一片怒容,但却强自忍着怒火,没有发作,冷冷说道:“姑娘那一掌,如若是击中在下,也许在下早已死去多时了。”秦凤仙笑一笑,道:“这是围魏救赵之计,我那一掌,如不攻向你要害大穴,我的两面三刀位朋友已死于你的掌下,杀人容易,再想要他们复生,那可是困难无比了。”黑衣人冷冷说道:“姑娘的意思呢?”秦凤仙道:“我先和这位杨坤杨总捕头谈谈,再作道理。”举步行近杨坤,接道:“阁下是想死,还是想活?”杨坤被那黑衣人一掌震的血气翻动,刚刚喘过一口气,秦凤仙已逼到了面前,定定神,道:“怎么死,怎么活?”秦凤仙道:“想活看,我就替你求个情,带你们离开王府,如是想死,你们挡不了人家三招,就可如愿以偿的翘辫子了。”杨坤道:“在下相信,我们如是想活下去,定然还有别的条件。”秦凤仙道:“不错,离此之后,忘去了这里事情,不许在人前提起。”杨坤道:“在下也有条件。”秦凤仙道,“好吧!你说说看!”杨坤道:“我要带走岳子峰。”秦凤仙回目望了黑衣人,道:“你都听到了,能不能答应?”黑衣人道:“在下可以答应,但要你姑娘从中作保。”秦凤仙道:“这麻烦早在我意料之中,不过,应该有一个时间,我不能老呆在州府之中里替你作保人。”黑衣人道:“二十天,二十天之内,州府大人府不许有任何风吹草动的事,也不许把今宵发生的事泄漏出去。”秦凤仙道:“二十天之后呢?”黑衣人道:“不论发生什么事,都和你姑娘无关了。”秦凤仙道:“责任很重大,但时间不长,我愿意冒一次险。”目光转到杨坤身上,道:“你怎么说?”杨坤道:“如若能交出岳子峰,在下愿守约定。”秦凤仙道:“江湖上虽然险诈重重,但和你官场中有一点不同之处,那就是一诺千金,你如是背弃了承诺,我亦失信于人,那是逼我走极端了。”杨坤道:“这个姑娘可以放心,杨某不答应也就算了,答应了,那就是一言为定,决不会失信于姑娘。”秦凤仙道:“人家只限二十天天,实在是宽大得很,你们如是再不能守信约,那就不是人了。”杨坤道:“只要能交出岳子峰,让我带走,二十天之内,我决不泄漏一字,而且,在下还可以保证二十天内,无人打扰王府。”秦凤仙微微一笑,道:“那很好。”目光转到那黑衣人身上,道:“怎么样?这位杨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应当如何,还要阁下早作决定。”黑衣人道:“冲着你姑娘的面子,就这么办。”杨坤道:“岳子峰呢?”黑衣人道:“交给你一起带走。”杨坤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现在吗?”黑衣人道:“不错,立刻交你带走。”杨坤似是大感意外,呆了一呆,欲言又止。黑衣人冷笑一声,道:“有一件事,区区必得先说清楚,放三位离开,又让你们带走了岳子峰,并非区区怕你们六扇门的势力,完全是冲着这位姑娘的情面。”杨坤道:“这个,我们很明白。”黑衣人道:“你明白就好,诸位可以动身了。”杨坤道:“人呢?”黑衣人道:“诸位到后园门口处,我们交人给你们带走。”杨坤道:“在下就此别过。”随即大步向前行去。白少堂、叶枫,紧随在杨坤身后而行,秦凤仙走在最后。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姑娘,在下给足了你的面子。”秦凤仙道:“小妹心中很感激。”黑衣人道:“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管闲事。”秦凤仙道:“好!以后,我尽量不插手你们的事。”黑衣人道:“希望是姑娘由衷之言。”秦凤仙道:“不用逼我作承诺,我自己也不愿找这些麻烦。”边说边加快脚步,追在叶枫身后而去。杨坤等行到后园门口,只见那飞仙剑挽着那位岳子峰,及时而至。飞仙剑把人交给了杨坤,冷冷说道:“诸位如是运气好,希望以后别碰上在下。”杨坤接着岳子峰,道:“至少咱们在二十日内不会再见。”飞仙剑一闪身,让开了去路,却望着秦凤仙,道:“姑娘凭自己一人之力,让我们一夜的努力尽费,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中,好神气啊!好威风啊!”秦凤仙笑一笑,道:“你心中好像有些不服气,是吗?”飞仙剑道:“不错。在下心中确然有些不服,希望姑娘能给我一个机会,让在下领教一下姑娘高招。”秦凤仙道:“可惜的是你做不了主。”飞仙剑道:“错开了州府之中,咱们哪里见面哪里算。”秦凤仙冷笑一声,道:“你如是真的希望和我动手打一架,那就要屈驾等到二十天之后。”说时,杨坤等已经走出了后园。秦凤仙加快脚步,追了过去。那知飞仙剑却当了真,冷冷说道:“小丫头,二十天之后,我们在哪里比试?”秦凤仙陡然停子,回过头来,冷冷说道:“好!二十天之后,我们在郊外的野猪林比试!”飞仙剑道:“咱们是死约会……”秦凤仙接道:“我知道!”转过身子,快步追上了杨坤。白少堂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今晚上多亏你姑娘相救,要不然,非得送掉我们三条老命不可。”秦凤仙笑一笑,道:“白大侠,我曾听云飞哥哥提起你。”白少堂道:“惭愧啊!要是贺云飞老老弟在此,那飞仙剑定然嚣张不起来!”秦凤仙道:“我知道,云飞哥哥的武功我早见识过了,绝不那飞仙剑之下!”白少堂道:“那么姑娘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,这个……”秦凤仙接道:“我是找借口,如是找不到借口拖住他,如何能让你们顺利出来呢?”杨坤道:“这么说来,姑娘答应与飞仙剑比武,是专门为了救我们。”秦凤仙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杨坤拍拍脑袋,道:“姑娘是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啊,如果姑娘有什么三长两面三刀短的,我们如何安得下心来!”秦凤仙道:“不用担心,有王大人在,谅他也不敢真的伤到我!”杨坤道:“姑娘切莫掉以轻心,这飞仙剑可不是一般人,只怕未必全然肯听王大人的话。”白少堂道:“杨大哥说得极是,秦姑娘,到时我们一同前往为姑娘助阵如何?”秦凤仙笑道:“谢谢好意,但是这是我与他的约定,其他人不便参与,放心吧,我想不会有事的。”语声一顿,接道:“诸位事情很多,恕小女不奉陪了。如是我云飞哥哥回来,请代为问安!”转身一跃,人已消失于暗夜之中。白少堂急急叫道:“姑娘……姑娘……”浓云掩月,夜色凄迷,四野寂寂,哪里还有秦凤仙的影子。